【無名記者的筆記】
※ BGM
十年前,我還只是一個需要熬夜到處跑新聞的小記者。
在偶然之中,我碰上了一個奇怪的事件。
我遇到一個年輕的精神科實習醫生。
那是在一間老舊、燈光還有點閃爍的咖啡廳。因為那裡的咖啡便宜、開得又晚,當時身無分文需要拮据度日的我每天晚上都會去報到。
那一陣子,我每次都在窗口邊的座位看見那個醫生。
他看起來憔悴又驚懼,在這個瀰漫著懶散和恍惚的時間地點顯得特別顯眼。我感覺到他身上傳來一股尖銳而不穩定的氛圍。
明明應該屬於社會地位、薪資條件很不錯的群體(和當時的我簡直天差地別),卻臉上蓄滿了凌亂的胡渣,日耳曼人深深的眼窩下面是有如黑炭用力抹上去的黑眼圈。
我覺得那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當時的我決定相信自己身為記者的直覺。
某一天晚上三點,我捧著咖啡,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的面前。他一開始似乎被我嚇到了,整個人反應極大地縮了起來不停顫抖──
現在回想起來,那一次的凌晨談話,就是一切的開端。
他向我敘述了一段讓人頭皮發麻又忍不住興奮的詭異經歷。
他說,半年之前,他接到了一間精神監獄的學術交流邀請──那間精神監獄我也聽過,是本市最神秘也最戒備森嚴的建築,外界幾乎沒有任何管道得知內部的情形。
那座監獄中,關押著世界上最恐怖的精神病患──或者說是精神狂,據說每一個都具有高度浮動的精神數值和詭異的力量──那簡直就是精神學家的朝聖地。
我完全可以想像他當時收到邀請時的興奮,而且算一算,那時候正好是那棟精神監獄重新更新了最先進設備的時候。
於是他說,半年之間他都不斷在想像裡面的景象,他拼命研究更多的資料,以便能達成一場完美的交流──去見識那些有如魔鬼的寵兒似的怪物。
半年後他興致勃勃地如約而至。
沒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場有如無盡噩夢一般永遠刻畫在腦中的經歷──
(該日記沒有詳細紀錄對話內容)
聽了他的經驗,我感到心中一陣讓人窒息的興奮,盡管這個醫生描述的讓人幾乎感覺他是一個神經病,妄想出了這段過程──但是對當時沒沒無聞的我來說,一個發瘋的精神科醫生,再加上那棟著名精神監獄的背景,這肯定可以得到一個很不錯的專欄。
於是偷偷經過一些秘密管道去探查了那棟監獄的資料,過程中我感到既緊張又亢奮。
但最後這個花了我三個月時間編輯撰寫的文章卻在送到編輯部之後,在我的殷殷期盼下如同石沉大海。
沒有人回答我的追問和請託,那個精神醫生也從此沒有在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我滿心失落又忿忿不平,但為了艱困的現實生活,我不得不慢慢放下了這次的事件。
──沒想到,大約半年多之後,我又遇見了類似的事件。在同樣的咖啡廳。
精神科專家、一場學術交流、恐怖的噩夢經驗──和同一棟精神監獄。
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這些高度相似──甚至連噩夢內容都極度相像的單一事件逐漸連成了一條弔詭的脈絡,並且正緩慢地、速度穩定地正在延長──
(日記接下來紀錄了一連串的日期,最近一條就在半年前)
這些是我在十年間遇到的,完全不同的人向我敘述了幾乎相同事件的日期。
這些精神學專家都提到了學術交流,精神監獄,血腥大屠殺,以及除了第一個人,他們都提到同一個名字──
西瑞爾。
他們一臉驚恐幾乎瀕臨崩潰地告訴我,這個黑髮綠眼的南歐男人謀殺了真正的治療師,然後策動監獄中的病人展開了血腥屠殺,他們已經控制了監獄,可能就要被釋放到人間──
「煉獄即將降臨!」
他們尖叫著這麼嘶吼。
然而當這些訪談結束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沒有任何監獄淪陷的消息傳出,那棟精神監獄就如同本市永遠的黑暗傳說──冷冷清清地佇立在那個未經允許不能進入的郊外地區。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那任何一個精神學家第二次。
每當他們對我敘述完這個故事──時間通常是在人煙稀少的半夜,再隔天他們就會消失,並永遠不再出現在這家咖啡廳。
這十年來,我已經從一個辛苦的小菜鳥變成了知名報社的編輯,我本可以尋找條件更好、品質更高級的咖啡館,然而──
然而十年來不斷在這間咖啡廳中聽到類似的消息,儼然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我漸漸地,在日常生活中一刻也沒有遺忘過這整個事件──就好像那棟精神監獄鬧鬼了似的──但外界依舊沒有任何風聲,我沒有看到其他類似於那些崩潰的精神學家講述的文章或報導。
這一切好像變成了我一個人專注了十年的秘密。
我開始利用資源和人脈暗中追查起這整件事。
然後──然後──
我想我查到了一百年以來最大的駭人秘密。
(日記後續部份全數損毀)
Φ
【治療師日誌】
※ BGM
我是一名治療師,在一棟精神監獄中工作。
這或許是整個城市──也許是全世界,最隱密、最讓人三緘其口的地方。
這座監獄裡容納了無數的精神狂病患。
有內部消息傳說,最近監獄要進行一次大整修和提升。
我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Φ
他們盯上了西瑞爾........
來了──(字跡潦草)
Φ
他們要西瑞爾協助重新建立新的精神監獄──我可以理解,因為他的精神浮動能力是──(後半句污損無法辨識)
Φ
西瑞爾答應了。我想是因為我的緣故。
他進入了精神監獄,以一半危險人物──一半協助者的身分。我看著他被綁上整套的拘束衣,不過沒有帶上面罩。他仍然一臉輕鬆地對著我微笑。
「沒事的,嗯?」他說。
他們告訴西瑞爾,他將要和一個小女孩一起,創造一個更堅固而且無法被摧毀的精神監獄。
我知道他們說的那個小女孩──維多麗亞。她和卡佳差不多年紀,一個安靜、眼神明亮的乖巧紅髮女孩。
她是整個監獄的核心──她的精神能力是安定劑。
只因為有她,這座監獄才能鎮壓住這麼多大量的異常浮動的精神能力。
維多麗亞──她是無罪、無害的。
她從出生以來,就被囚禁在這個冰冷、壓抑的地方。
只因為她是紀錄中從未出現過的,珍貴的安定劑。
這簡直──(匆匆停筆的頓號)
Φ
西瑞爾和維多麗亞就快要成功了。
他們的合作非常順利,看似一切都在好轉──我仍然在午夜夢迴中感到一股不安。
但願這都是過度勞累的錯覺。
最近,極度警戒區的幾個牢房似乎越來越躁動了。
Φ
艾洛又破壞了一次監視器。
貝拉說,她覺得艾洛在盤算著什麼──
不會的。艾洛不會那麼做,如果要說是計畫........我更加擔心李歐。
──沒事的。這次輪到西瑞爾對我這麼說。一切有我,都很順利。他說。
Φ
──維多麗亞死了。
糟了........(字跡強制中斷)
內頁,治療師署名──斯捷凡
Φ
【致──心愛的花冠】
※ BGM
我得把這些事情寫下來,親愛的。原諒我寫給你的第一封情書竟然是這種內容。
但我........得把整件事情告訴你。只有你。
首先你得知道──我會答應協助重新創造精神監獄,並不只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是為了我們倆。
即使我不答應,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哦,當然了,這種事除了我,還有誰能做到呢?
不是我答應協助,就是他們把我抓進監獄裡。如果都要進到那個地方──我寧可選擇讓我比較甘願的一種。
那也不是太糟。起碼我能光明正大地待在你身邊──一個治療師,一個半精神狂患者。
挺相配的,你說是嗎?
Φ
他們要求我用我的能力建立一座精神監獄──真正的精神監獄。
我將用我的精神力綑綁住那些病患的,在原本的監獄體之上,創造一個精神世界的監獄。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想出了這個異想天開的計畫,而我──就是負責實行的人。
哈──這可真榮幸。
說到這個,不能不提那個你曾和我提過的女孩兒──維多麗亞。
一個和小卡佳一樣大的小姑娘。
誰會相信──她竟然是這個瘋狂計畫中不可或缺的另外一半?
如果缺少了她,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成功,很遺憾──我必須承認。
這棟精神監獄裡關著魔鬼。光是那一對無機者和有機者就已經足夠恐怖,再加上No.DID的那個第二人格──如果沒有維多麗亞的安定能力,我恐怕無法將他們的精神能量編入我自己的,我無法借用他們的高度浮動精神力,創造出一個完全獨立的精神世界。
然而那個女孩兒越來越虛弱了。盡管她什麼也沒說,總是睜大著一雙明亮得近乎透明的雙眼,一聲不吭地看著我。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決定要徹底進化這座監獄──她的虛弱,讓那些人越來越浮躁了起來。
你曾告訴我,艾洛又破壞了一次主控室。
我告訴你沒事的。一切有我。
然而此刻,在這個時刻──我恐怕不得不向你承認,那其實,也只不過是我內心的祈禱。
我親愛的花冠──就在我們的精神世界即將完成,我就要成功牽制住他們的精神建立起精神浮橋(The Bridge),一切都正在好轉一如我們的祈禱,只要計畫成功──我們就都安全了。
由我們五個──或許是六個人的精神浮動能量創造出來的精神世界將能夠催眠所有進入監獄的人,我們互相牽制,將會達成平衡。
然後我將會留在這個地方,我願意永遠留在這個地方,只要是和你一起──
啊,耶和華啊──這是一個如此美好的願望。
夢幻得令人不忍回首。
Φ BGM
──我們失去了維多麗亞。那個女孩死了,就在計畫即將成功的前夕,她安靜地躺在那個燈光冰冷的床上,抱著那個老舊的烏鴉娃娃,閉上了那雙比什麼都明亮的透明雙眼。
她永遠離開了這個地獄,留下我們茫然地徘徊人間。
脆弱的浮橋一瞬間崩潰了。這座監獄自從收容了那群魔鬼之後第一次失去了珍貴的安定藥劑──我甚至不敢告訴你。
然而事情的發生也沒有留下容我猶豫的餘地和時間。
很快的,第一個詭異寧靜的夜晚過去了。
第二天,就在李歐的電療室裡,一切正從那裡開始。
九十九──或者說馬勒第茲創造了幻覺,迷幻了所有的治療師──包括我在內。
我在維多麗亞的房間裡,試圖捕捉她殘存的精神殘片為穩固浮橋做最後的努力,然而我卻沒發現浮橋在瞬間中斷,我眼睜睜地看著維多麗亞房中那檯老舊的電腦螢幕上,出現了他們三個的身影。
李歐、艾洛、九十九太華──我知道馬勒第茲在那裡。那一個恐怖的第二人格,祂擁有的精神浮動數值是本體的兩倍以上──我想,是祂出面催眠了我。
只有祂有能力在我沒能察覺的時候,屏蔽了浮橋的控制。
他們的屠殺最後在倉庫停止──我在那個地方找到了他們。李歐和艾洛站在倉庫的正中央,舖天蓋地而來的是腥甜的血腥味和散落一地的血肉碎塊。
那些曾經活生生的人已面目全非──我紅了眼。
親愛的──你不能理解我當時的瘋狂──我以為我失去了你,我怎麼能失去你,我親愛的花冠──
但李歐說沒有。我不顧危險地抓住了他的領子,他只是看著我,一雙灰綠的雙眼絲毫沒有染上任何血紅,艾洛站在他背後,一臉險惡地盯著我,手指幾度似乎要動作似的繃了幾下,又緩緩放了下來。
「我知道他是你的──西瑞爾,我沒有殺斯捷凡。」
他向我保證,他親眼看著每一個死在他和艾洛手下的人變成碎塊和爛泥,並且確認了他們的臉孔,那裡頭沒有斯捷凡──親愛的,沒有你。
我當下心中湧上的狂喜正如同先前的瘋狂。
我放鬆了下來──他們不止屠殺了所有的治療師,也包括其他的病患,整座監獄只剩下我們幾個活人──你肯定就在某處,我會找到你,我會。
所以那一刻我的精神都集中在浮橋的建立上,我謹慎地探查了他們倆的意思──李歐和艾洛並不打算離開這裡。
李歐掛著一臉溫和的微笑,說,「在哪裡過都一樣,反正我們倆個在一起就行了──即使是精神世界也一樣。」
而艾洛則笑嘻嘻地補充,說這裡就像是住別墅一樣有趣,精神監獄搞不好還更無所不能──只是前提是,他們得清掃掉那些擾人的害蟲才行。
李歐隨後又說,九十九也打算留下來──他還在電療室裡待著,也可能回房間去了。反正馬勒第茲在。
我對他們的選擇暗自鬆了一口氣,原諒我無法對這些碎肉般的死者產生什麼憐憫──如果不是這些病患和這座監獄,我和你現在仍過著平靜美好的日子。
我趁著馬勒第茲的精神屏障漸漸消弱的時候,徹底連通了浮橋──即使是在有維多麗亞的情況下,我原本都不敢做的事。
我們的精神將緊緊纏繞,徹底變成同一個──我們會變成一個整體。
我們的肉體即將陷入沉睡,但以此為代價,由我所主導創造的精神世界將徹底籠罩整座監獄的範圍,在這個地方我們是無所不能的──我們就是世界本身,他們擁有強大的控制力也提供了源源不絕的能量,而我就是精神監獄的本體。
在他們三個並不反對的情況下,這個過程異常順利。似乎就像艾洛說的,先前浮橋的建立困難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受不了其他擾人的害蟲;甚至──就在浮橋即將完成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安靜的精神力量。
那是維多麗亞──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孩。
或許──或許。幽靈也是一種精神體的存在。
那一天晚上,在滿地血肉糢糊的煉獄中,我終於完成了。
我們創造了一個真正的精神監獄。
從那一刻開始,我們的肉體存在哪裡已經不重要了,所有進入監獄的活人都會受到催眠,他們會以精神的狀態進入我們的世界,在這個空間中的所有外人眼裡,我們就是活生生存在的。
李歐和艾洛回到了原本的房間,繼續他們先前的生活,九十九也離開了,由於浮橋連結了我們的精神──我第一次「看到了」馬勒第茲。
祂回頭朝我扯出了一個毫無笑意的微笑。
這更加提醒我──我們正處在一個五人──六人共構的精神世界中。
我本來以為一切都回歸正常。我調閱了紀錄,發現你那一天根本不會在監獄中,你早就請假了。
因此我才想起──你前一天睡前告訴我,你要去幫小卡佳慶生,隔天就回來。
那麼一切都圓滿了,我徹底放心。我大可以用精神力創造出一個正常運行的精神監獄,就如同大屠殺前一天那樣,沒有人會知道這裡曾經變成煉獄,我可以偽裝那些肉塊似的屍體其實都還活著,只要當局相信就行了,為了控制這些他們眼中的怪物,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願意妥協──
所有我需要做的事就是等你回來──親愛的,等你回到我身旁。
但是我沒想到該死的──哦,該死的!
我調查了通訊,發現了兩件事情。
──這足夠讓我崩潰。
第一件事,有一個精神學家跑了出去。
那是,一個被當局聯絡來參加學術交流的精神學家。一個陌生人,所以李歐和艾洛根本沒有發現他──我看見了他使用了外來的晶片卡,在我成功創造世界之前離開了精神監獄。
我試圖追蹤他遺留的精神找到他──然而,該死的。
該死的!
我全部的力量都用來創造這座監獄,全新、永恆的監獄──我已經無法離開這裡了。
無論是精神或是肉體。
最後,我只能跟著他的意識到達了一間咖啡館──我從他的精神世界中看見他把事情說了出去,說給一個記者聽。
我標記了那個記者,然後原本已經消耗到極限的精神絲線隨之繃斷。
我忍不住開始恐慌,如果當局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屠殺事件的真相──他們一定會抓到你。
他們會抓到你和小卡佳。
──我再也沒有見過你。
你去了哪裡?我親愛的花冠──我親愛的你。
為什麼我想盡一切辦法,最後仍然失去了你........
隨後我發現了第二件事,就在我瀕臨崩潰的時候。
屠殺的那一天,系統顯示你請了假。
但是我看見了你的晶片紀錄。
屠殺那一天,你就在監獄裡──
我發了瘋似的找你──如果可以我幾乎要把整個精神監獄翻過來再拆開──
但我也不能。
我被限制在精神監獄的第一層,我的精神體只能在檔案室止步,更內部只能通過精神網路共享其他人的視野;九十九和馬勒第茲在第二層;李歐和艾洛在外層。
而第中心層,則是我們都無法到達的地方──我在那裡感受到了維多麗亞。
那是一個我們都無法涉足的未知的空間,獨立在我的精神世界最深處。
我開始猜想,或許你仍然在那裡。如果你在大屠殺那一天進入了監獄你就必然在那裡──在維多麗亞的保護之下。但我已無從得知。
即使我在這個世界中無所不能,我仍毫無辦法。
Φ
我開始每隔半年以精神監獄的名義發出一封學術邀請,我找來無數的精神學家,讓他們親自進入這個世界,體驗一場噩夢,我讓自己的精神體上演一場恐怖戲碼,逼迫他們深入精神監獄的內部──只有外來的人不受到地區的限制。
我要他們進入這個世界的深處,第四層,去找到你。
我催眠他們,並且在他們眼前幾乎重現了我在大屠殺那一天所看到的景象,以那天的記憶為藍本,我還能讓他們看見任何我想要的──只有一個部分,是我無法控制的。
維多麗亞的房間。
我隔著電腦螢幕目睹了大屠殺開始的那個房間。
所有人都沒能依照我的希望,深入精神世界──找到你。
離開我的第一層,進入了馬勒第茲的第二層之後──我就失去了控制。接著,當他們再次被我的精神力捕捉到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最外層。
李歐開了門,讓那些徒勞無功的人離開。
──我不得不那麼做,我沒有把他們永遠關在這裡,是因為我需要他們依循我最初的暗示──找到那個記者。
那個記者會成為唯一一個掌握了十年來所有事件的人,如果你──我親愛的花冠,那一天你不在監獄中,假設你不在那個我無法到達的最中間層,如果你仍然在外面的世界。
我希望那個記者有一天能公布這件事,即使當作是一個幻想或是小說──其他都好。
我希望你會看到,親愛的花冠。
如果你在那個深處的世界,我請求耶和華讓我找到你──而如果你在外頭,我祈求你快來到我。
回到我的身邊,我的花冠,我的王冠。
在這個精神世界的每一天,我每天都會想起,我們徹底分隔的那一天,那一天我還沒來得及說──我很愛你。
親愛的,你到底在哪裡?
信末屬名──愛你的,西瑞爾
※卷末特別收錄
【精神狂完整檔案】
.No.Munin──西瑞爾(Cyril)
精神增幅者、建構者
所屬精神層:第一層
.No.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九十九 太華
幻覺製造者
所屬精神層:第二層
.No.Controller──馬勒第茲(Meredith)
精神控制者
被人工植入的第二人格
所屬精神層:第二層
.No.Berserk──艾洛(Error)
無機質破壞者
所屬精神層:外層
.No.Psycho──李歐(Leo)
有機質破壞者
所屬精神層:外層
.No.Stabilizers──維多麗亞(Victoria)
精神安定者
所屬精神層:疑似中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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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隱藏結局對話】
.第一層
尚未達成成就。
.第二層──開啟過去劇情,觸發吞噬結局
『讓我徹底──吞噬你吧,太華。』
『就如同你所希望的那樣──你將會永遠留在我之中,再也不需要忍受寂寞。』
.外層
尚未達成成就。
.中心層
???
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