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假設/After five years】
來到倫敦前,她知道流星來去得快;來到倫敦之後,她才知道,在喜歡的人們的笑聲中,時間也過得快得不得了。
轉眼之間──已經五年了呢。春去春又來,小小的齒輪已經變成炙手可熱的新產品,原本那些格格不入的,都在五年的催化融合中變成了日常的一部分;而她喜歡的那些人們,則已經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認識她的人還是喜歡叫她小薇琪,她也喜歡。維多麗亞覺得那是一種親暱又美好的雛鳥印記,給初到倫敦的她第一個禮物──呼喚她名字的人們。
儘管身高是高挑不到哪兒去,小小的女孩確實長大了不少。看起來瘦瘦的、事實上健康得不得了,五年的歲月也不過就是讓她蹦跳的高度降低了一半、奔跑的速度減少了一半,剩下的依然是那個活力旺盛的姑娘。
柯芬園咖啡館外,英桐樹下的露天座位儼然已經成為維多麗亞早上的專屬座位,經過五年的洗禮,她的口味依然沒有改變──這說明,老闆依舊在為天天減少半罐的糖困擾著,至今沒有找到元兇。
不過──五年來,和她一起享用早餐的每一個人,都不敢讓咖啡再經過這姑娘的手了。他們學會早一步不動聲色地把糖罐和所有的飲料(包括維多麗亞的)都挪離開她面前,然後手腳迅速地添好糖之後把糖罐立刻還給老闆。
這是......所有和姑娘吃早餐的人的默契。為了大家的身體健康,讓姑娘遠離糖罐,晚到的人感謝你喲。
「薇琪──早安。」聲音柔軟的俄羅斯姑娘拉開一旁的椅子,挨著維多麗亞坐了下來,姑娘雙手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小夥伴坐到身旁,探過去抱了下葉卡潔琳娜──曾經的小卡佳,現在已經變成一個雪球花一樣笑容純淨溫柔的大姑娘了。「卡佳。」
兩個女孩子像以前一樣靠在一起,享受一天的開始。
卡佳是她第一個好朋友。她想這就是好姊妹──總是用溫暖的甜笑迎接她,幫她的紅茶添上好幾匙甜甜的果醬,聽她說她的悄悄話。
「卡佳──下次我還要去吃斯捷凡哥哥的早餐!」維多麗亞深吸一口氣,笑著大聲說。
「好啊──幫薇琪泡紅茶喔。」葉卡潔琳娜瞇起眼甜笑了起來。
Φ
「亞爾林?」維多麗亞從門口探頭進來,長長的橘色捲髮順著門框垂下去,髮尾一晃一晃地,坐在門裡頭的亞爾林正捧著一杯葡萄酒,看起來正在休息。
「維多麗亞,午安。」亞爾林微微一笑,含蓄的笑容中帶著中世紀英國紳士的內斂,他稍微晃了晃手中剔透的水晶杯,下巴輕輕抬了一下,「柳橙剛剛說要問妳晚上回不回去吃飯,她們好像要買派回去的樣子。」
維多麗亞有點調皮地眨眨眼,豎起一根指頭,「今天打麻雀的時候問的嗎?」
姑娘看著亞爾林隨後露出無奈又包容的笑容,高興地笑了起來,「開玩笑的,亞爾林──我等等就去找橙姊。」
維多麗亞熟門熟路地來到員工們私底下公認的休息室──那表示倉庫和櫃子後面都能找到各種不同濃度口味國家的酒,供員工們下班.......小酌一下。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參與了大哥哥們豪飲大會的維多麗亞表示噓──什麼事都沒發生喔。
她還記得如果不是九十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擺在兩人面前的酒精飲料挪到一旁,她可能就忍不住對它伸出好奇之手了。站在門口,小姑娘刻意咳了一聲,朝裡面呼喊,「柳橙姊姊,我進來囉──男士們需要我暫時迴避嗎?」
裡面猛然傳來柳橙的大笑聲,下一秒,門就被拉開,露出臉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維克,「妳倒是學會調侃人了,嗯?」
察覺到尾巴那聲藏著輕鬆開玩笑意味的單音,維多麗亞笑嘻嘻地把維克推進去,從維克背後探出頭和裡面的人打招呼──柳橙豪爽地揮揮手,維多麗亞估計這次也是姊姊大獲全勝.......嗯,瑣爾姊姊沒來的樣子。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維多麗亞轉頭前就已經想好人選,果然──「梅納!」姑娘勾著兩位大哥哥的手溜進去,蹭到柳橙姊姊旁邊,帶著單邊眼鏡看起來依然慵懶的梵德羅舉了下手上的酒瓶,維克從小姑娘手中被放開後就坐回他對面去,兩人繼續淡定舉杯。
說起來......維克和梵德羅的長相從她認識他們以來就幾乎沒有變過.........維多麗亞趁他們在喝酒時光明正大地觀察,哦──還有香儂姊姊!小姑娘在心中覺得這三位真是某種意義上的傳說......不過不能讓維克知道她偷偷這麼想過,否則搞不好會被敲頭。
維多麗亞摸了摸額頭,柳橙剛好轉過頭來,手上拿著招牌煙管,「姑娘,今天要不要回這邊吃飯?派坊老闆今天衝出來攔住我,說他又研發了新口味。」
小姑娘快速搖搖頭,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兩個月牙子。
柳橙了然地點點頭,「啊──今天他輪的早班?」
「嗯!先下班了,我等等要過去。」
「去吧去吧,喂──那邊的男士們,再開一局吧?」
維多麗亞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吐了吐舌頭,當作沒聽到裡面鏗哩匡啷的眾多物體翻倒的聲音。
正要離開郵遞部大樓時,維多麗亞看見一個束著長長深藍高馬尾的男人,「梵──!」
對方剛轉過頭,姑娘就跑過去勾住梵的手,五年的時間讓他依然英俊,卻多了更沉穩的氣質,溫柔得像個天然發光體,不知道倫敦有多少夫人小姐淪陷於對方的微笑下,維多麗亞暗自為她們嘆氣。
「薇琪──妳現在長大了,跟我一個大男人這麼親近,傳出去對妳不好。」梵看著身旁腳步輕盈的姑娘,語重心長地說,維多麗亞轉頭衝對方露出大大的笑容,「梵──公司裡沒有別人嘛,大家不會說什麼啦。」
所有人都知道姑娘面對相識已久的同事們總是親近得過份,也都十分習慣她這個從小就帶著從來沒改的小動物習性。
梵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笑了一下,摸摸她的頭髮。
Φ
「維多麗亞!」維多麗亞聽見熟悉的聲音,快速轉過頭,「塞納?」
紅色頭髮的塞納舉著一支扳手走了過來,看起來就像在追捕犯人的警察,「妳知不知道那些傢伙又翹班去哪裡了?」
維多麗亞眨眨眼,悄悄把手背到背後,「我沒──」
「等等,妳先別說話。」塞納扛著名為凶器的工具,瞇起狹長的眼睛,稍微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維多麗亞努力保持眼神鎮定不飄移。
──很難。真的很難......
「嘖,他們又躲起來喝酒了?」塞納直起身,惡狠狠地瞪著郵遞部二樓的某個方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不是我不講義氣喔.......維多麗亞站在原地目送著塞納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暗自為休息室中的夥伴們祈禱。
希望明天還能看到完整的大家......起碼頭上不要被敲出一個洞才好。
回家前維多麗亞先到馬廄去和她好夥伴打了個招呼表示明天見;才剛經過柯芬園,迎面就又走來兩個人,「哈囉,小薇琪!」
莫森和艾洛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愉快的笑容,仔細一看還有一點點的竊笑。維多麗亞瞅著他們,「莫森跟艾洛剛剛去哪裡啦?」
艾洛本來毫無防備地就要開心的分享,馬上被莫森從背後捂住嘴拖走,艾洛一邊揮舞雙手掙扎,莫森還有空笑嘻嘻地對她說,「哦不不──這可不是小姑娘應該知道的事情喔!懂嗎?這是秘、密。」莫森一邊說,一邊拖著艾洛遠去。
小姑娘扁扁嘴,沒關係,明天就去問埃西亞。
回家的途中看到一個眼熟的背影待在路中間,身邊圍满了鴿子,眼看著一旁樹上的烏鴉已經睜著金色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那人的頭頂──「啊啊、阿納托利!」
維多麗亞趕緊拉著對方遠離危險,「不要再街上發呆啊,阿納托利會被烏鴉和鴿子淹沒的.........」
阿納托利這才回神,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定頭髮沒有遭殃。
說起烏鴉──總感覺這幾年不只是倫敦的鴿子,連馬勒第茲的烏鴉們都和阿納托利建立起一種神秘的友誼.......看著對方後腦杓翹起來的頭髮,維多麗亞很難分辨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小姑娘想起了家裡閣樓上那一位。最近馬勒第茲多少也會變成人的樣子出現在室友面前,還記得塞維第一次看到祂的時候........那表情她終生難忘,下次得記得問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Φ
下午四點半,維多麗亞打開了一扇門,她帶著笑容伸手抱住站在門後的人,先是親吻了對方的臉頰,然後是嘴角。被她親吻的人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這是維多麗亞這一兩年養成的習慣。她很喜歡這樣,有點像是野生動物同伴間示好的打招呼,卻又比那要來得更親暱一些。
左心口有種熱熱的感覺,非常溫暖。
維多麗亞衝對方露出甜甜的大笑容,一瞬間有種回到剛來倫敦時,那股小動物般充滿活力和雀躍的小姑娘的感覺。
她賴著掛在對方背後,他拍拍她的手,帶著姑娘一起慢慢走進屋裡。
「──我回來了。」維多麗亞埋在他的背後,聲音軟糊。
前面的人露出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淺笑。
來到倫敦前,她知道流星來去得快;來到倫敦之後,她才知道,在喜歡的人們的笑聲中,時間也過得快得不得了。
轉眼之間──已經五年了呢。春去春又來,小小的齒輪已經變成炙手可熱的新產品,原本那些格格不入的,都在五年的催化融合中變成了日常的一部分;而她喜歡的那些人們,則已經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認識她的人還是喜歡叫她小薇琪,她也喜歡。維多麗亞覺得那是一種親暱又美好的雛鳥印記,給初到倫敦的她第一個禮物──呼喚她名字的人們。
儘管身高是高挑不到哪兒去,小小的女孩確實長大了不少。看起來瘦瘦的、事實上健康得不得了,五年的歲月也不過就是讓她蹦跳的高度降低了一半、奔跑的速度減少了一半,剩下的依然是那個活力旺盛的姑娘。
柯芬園咖啡館外,英桐樹下的露天座位儼然已經成為維多麗亞早上的專屬座位,經過五年的洗禮,她的口味依然沒有改變──這說明,老闆依舊在為天天減少半罐的糖困擾著,至今沒有找到元兇。
不過──五年來,和她一起享用早餐的每一個人,都不敢讓咖啡再經過這姑娘的手了。他們學會早一步不動聲色地把糖罐和所有的飲料(包括維多麗亞的)都挪離開她面前,然後手腳迅速地添好糖之後把糖罐立刻還給老闆。
這是......所有和姑娘吃早餐的人的默契。為了大家的身體健康,讓姑娘遠離糖罐,晚到的人感謝你喲。
「薇琪──早安。」聲音柔軟的俄羅斯姑娘拉開一旁的椅子,挨著維多麗亞坐了下來,姑娘雙手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小夥伴坐到身旁,探過去抱了下葉卡潔琳娜──曾經的小卡佳,現在已經變成一個雪球花一樣笑容純淨溫柔的大姑娘了。「卡佳。」
兩個女孩子像以前一樣靠在一起,享受一天的開始。
卡佳是她第一個好朋友。她想這就是好姊妹──總是用溫暖的甜笑迎接她,幫她的紅茶添上好幾匙甜甜的果醬,聽她說她的悄悄話。
「卡佳──下次我還要去吃斯捷凡哥哥的早餐!」維多麗亞深吸一口氣,笑著大聲說。
「好啊──幫薇琪泡紅茶喔。」葉卡潔琳娜瞇起眼甜笑了起來。
Φ
「亞爾林?」維多麗亞從門口探頭進來,長長的橘色捲髮順著門框垂下去,髮尾一晃一晃地,坐在門裡頭的亞爾林正捧著一杯葡萄酒,看起來正在休息。
「維多麗亞,午安。」亞爾林微微一笑,含蓄的笑容中帶著中世紀英國紳士的內斂,他稍微晃了晃手中剔透的水晶杯,下巴輕輕抬了一下,「柳橙剛剛說要問妳晚上回不回去吃飯,她們好像要買派回去的樣子。」
維多麗亞有點調皮地眨眨眼,豎起一根指頭,「今天打麻雀的時候問的嗎?」
姑娘看著亞爾林隨後露出無奈又包容的笑容,高興地笑了起來,「開玩笑的,亞爾林──我等等就去找橙姊。」
維多麗亞熟門熟路地來到員工們私底下公認的休息室──那表示倉庫和櫃子後面都能找到各種不同濃度口味國家的酒,供員工們下班.......小酌一下。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參與了大哥哥們豪飲大會的維多麗亞表示噓──什麼事都沒發生喔。
她還記得如果不是九十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擺在兩人面前的酒精飲料挪到一旁,她可能就忍不住對它伸出好奇之手了。站在門口,小姑娘刻意咳了一聲,朝裡面呼喊,「柳橙姊姊,我進來囉──男士們需要我暫時迴避嗎?」
裡面猛然傳來柳橙的大笑聲,下一秒,門就被拉開,露出臉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維克,「妳倒是學會調侃人了,嗯?」
察覺到尾巴那聲藏著輕鬆開玩笑意味的單音,維多麗亞笑嘻嘻地把維克推進去,從維克背後探出頭和裡面的人打招呼──柳橙豪爽地揮揮手,維多麗亞估計這次也是姊姊大獲全勝.......嗯,瑣爾姊姊沒來的樣子。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維多麗亞轉頭前就已經想好人選,果然──「梅納!」姑娘勾著兩位大哥哥的手溜進去,蹭到柳橙姊姊旁邊,帶著單邊眼鏡看起來依然慵懶的梵德羅舉了下手上的酒瓶,維克從小姑娘手中被放開後就坐回他對面去,兩人繼續淡定舉杯。
說起來......維克和梵德羅的長相從她認識他們以來就幾乎沒有變過.........維多麗亞趁他們在喝酒時光明正大地觀察,哦──還有香儂姊姊!小姑娘在心中覺得這三位真是某種意義上的傳說......不過不能讓維克知道她偷偷這麼想過,否則搞不好會被敲頭。
維多麗亞摸了摸額頭,柳橙剛好轉過頭來,手上拿著招牌煙管,「姑娘,今天要不要回這邊吃飯?派坊老闆今天衝出來攔住我,說他又研發了新口味。」
小姑娘快速搖搖頭,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兩個月牙子。
柳橙了然地點點頭,「啊──今天他輪的早班?」
「嗯!先下班了,我等等要過去。」
「去吧去吧,喂──那邊的男士們,再開一局吧?」
維多麗亞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吐了吐舌頭,當作沒聽到裡面鏗哩匡啷的眾多物體翻倒的聲音。
正要離開郵遞部大樓時,維多麗亞看見一個束著長長深藍高馬尾的男人,「梵──!」
對方剛轉過頭,姑娘就跑過去勾住梵的手,五年的時間讓他依然英俊,卻多了更沉穩的氣質,溫柔得像個天然發光體,不知道倫敦有多少夫人小姐淪陷於對方的微笑下,維多麗亞暗自為她們嘆氣。
「薇琪──妳現在長大了,跟我一個大男人這麼親近,傳出去對妳不好。」梵看著身旁腳步輕盈的姑娘,語重心長地說,維多麗亞轉頭衝對方露出大大的笑容,「梵──公司裡沒有別人嘛,大家不會說什麼啦。」
所有人都知道姑娘面對相識已久的同事們總是親近得過份,也都十分習慣她這個從小就帶著從來沒改的小動物習性。
梵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笑了一下,摸摸她的頭髮。
Φ
「維多麗亞!」維多麗亞聽見熟悉的聲音,快速轉過頭,「塞納?」
紅色頭髮的塞納舉著一支扳手走了過來,看起來就像在追捕犯人的警察,「妳知不知道那些傢伙又翹班去哪裡了?」
維多麗亞眨眨眼,悄悄把手背到背後,「我沒──」
「等等,妳先別說話。」塞納扛著名為凶器的工具,瞇起狹長的眼睛,稍微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維多麗亞努力保持眼神鎮定不飄移。
──很難。真的很難......
「嘖,他們又躲起來喝酒了?」塞納直起身,惡狠狠地瞪著郵遞部二樓的某個方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不是我不講義氣喔.......維多麗亞站在原地目送著塞納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暗自為休息室中的夥伴們祈禱。
希望明天還能看到完整的大家......起碼頭上不要被敲出一個洞才好。
回家前維多麗亞先到馬廄去和她好夥伴打了個招呼表示明天見;才剛經過柯芬園,迎面就又走來兩個人,「哈囉,小薇琪!」
莫森和艾洛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愉快的笑容,仔細一看還有一點點的竊笑。維多麗亞瞅著他們,「莫森跟艾洛剛剛去哪裡啦?」
艾洛本來毫無防備地就要開心的分享,馬上被莫森從背後捂住嘴拖走,艾洛一邊揮舞雙手掙扎,莫森還有空笑嘻嘻地對她說,「哦不不──這可不是小姑娘應該知道的事情喔!懂嗎?這是秘、密。」莫森一邊說,一邊拖著艾洛遠去。
小姑娘扁扁嘴,沒關係,明天就去問埃西亞。
回家的途中看到一個眼熟的背影待在路中間,身邊圍满了鴿子,眼看著一旁樹上的烏鴉已經睜著金色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那人的頭頂──「啊啊、阿納托利!」
維多麗亞趕緊拉著對方遠離危險,「不要再街上發呆啊,阿納托利會被烏鴉和鴿子淹沒的.........」
阿納托利這才回神,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定頭髮沒有遭殃。
說起烏鴉──總感覺這幾年不只是倫敦的鴿子,連馬勒第茲的烏鴉們都和阿納托利建立起一種神秘的友誼.......看著對方後腦杓翹起來的頭髮,維多麗亞很難分辨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小姑娘想起了家裡閣樓上那一位。最近馬勒第茲多少也會變成人的樣子出現在室友面前,還記得塞維第一次看到祂的時候........那表情她終生難忘,下次得記得問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Φ
下午四點半,維多麗亞打開了一扇門,她帶著笑容伸手抱住站在門後的人,先是親吻了對方的臉頰,然後是嘴角。被她親吻的人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這是維多麗亞這一兩年養成的習慣。她很喜歡這樣,有點像是野生動物同伴間示好的打招呼,卻又比那要來得更親暱一些。
左心口有種熱熱的感覺,非常溫暖。
維多麗亞衝對方露出甜甜的大笑容,一瞬間有種回到剛來倫敦時,那股小動物般充滿活力和雀躍的小姑娘的感覺。
她賴著掛在對方背後,他拍拍她的手,帶著姑娘一起慢慢走進屋裡。
「──我回來了。」維多麗亞埋在他的背後,聲音軟糊。
前面的人露出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