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用鑰匙開了曾經非常熟悉的女性的家門,單手抱著金黃色的花,提著行李箱。看了看這一陣子突然沉靜下來的家,和坐在沙發上的姊妹打了招呼,上了五樓。
「Leo. 」停在一間房間前,輕叩了房門,抱了一束向日葵進去,「今天如何呢?」
「Lawrence!最近很好,傷口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身上仍然看得出一點傷口的少年露出大大的笑臉,和向日葵一樣光亮,然後他注意到了對方身上外出用的大衣,「啊,你要回去俄羅斯了?」
在床邊的椅子坐下,皺著眉微笑,「嗯,凌晨的飛機。」
「說的也是,Lawrence你從俄羅斯來都已經兩個月了。」少年蹭了蹭鼻子,抱住了被遞過來的向日葵花束,親近的動作就像曾經抱著以此為名的妹妹一樣。然後抬頭看著他,「沒問題的,我會沒事的。」
嬰兒藍的眼睛注視著有如重生的少年,表情放鬆下來,「是的,我如此相信著。」
而我會不斷真誠地如此祈禱。
不願停止祈禱。
「Leo. 」他看著視同家人一樣的少年,他知道他極為努力在從傷痛中站起來,知道他嚐試著不要讓家人擔心,知道他認真的露出笑容。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些說出來,他只是傾過去抱了少年一下,看著窗外邁阿密的藍天,認真而專注的承諾,「我在俄羅斯,但任何你需要的時候,我隨時都會在你身邊,隨時。」
「嗯!我知道。說不定哪一天我會跑到俄羅斯去找你喔。」
「喔,當然。到之前記得告訴我一聲。」笑了起來,看向少年手中的向日葵,「嘿,親愛的,可以借我一枝嗎?」
「Sylvia. 」回到客廳時,黑髮的女性獨自坐在沙發上,漂亮的眼睛底下清晰可見的黑痕。「Lawrence,你要回去了?Leo還好吧?」
「他會很好的,相信我們的男孩。」在沙發旁彎下腰,把手上的花放入女性手中,包住她的手,親吻她的額頭,他們已經脫離了浪漫關係,但這並沒有讓他們的感情疏遠多少,而是轉變成類似於親人的關係。「妳要相信他。」
「I know........Lawrence, I know.」她的手緊緊握住手中的花莖,好像要逼自己驅逐所有的悲傷和痛苦。
但那需要時間。
「親愛的,妳需要休息。........而妳還有我們,請記得妳依然擁有我。」
他知道,如今堅定的說那不是妳的錯,並不能讓她釋懷。而他也沒辦法否認或無視依然留存在心裡的後悔和抽痛,總是忍不住想起,如果不是自己的一通電話--
他知道有一種不會好的傷可以被填平.........
但那需要時間。